第24章何当共剪西窗烛(4/10)

笑着说“衡儿是不是又淘气了？你别生气，等他醒了，我好好教训他！”

“我对不住你和孩我救不了他！”

“你胡说什么！”我突然音，尖叫“我的衡儿只是睡着了！他睡着了！他睡着了！”

太医们忽然哗啦啦的一起跪，连同屋屋外的女黄门：“请陛与贵人节哀，临淮公已薨！”

“你们胡说什么！”看着满地的人影，我怒吼着，愤怒的指着他们“知胡说八的场是什么吗？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死吗？你们”

像是有把火在熊熊燃烧，这把火一直烧到了我的咙里，我哑着声尖叫，当火烧到极，心里又像是突然冒一寒意，冷得我浑发抖，全像被冻住了似的。我的尖叫声被冻在了咙里，纱南抱住我的腰，想将我拖开，我挣扎着，发疯般的扑向那个已经没了温，不再搐的孩。

可我最终没能成功，许多人围了上来，哭着劝着将我拉开，把我从偏殿抬了去，我仰着，看到刘秀像是石化成陶俑般，纹丝不动的跪在床上，的抱着儿――那个活了还不满四周岁的小人儿，那个缠着我讲故事的小人儿，那个唱哈狗会忘词的小人儿，那个会说大了抱我们的小人儿那个我十月怀胎生，视若生命的小人儿。

“我的衡儿――”

过去的那一刻，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然而却异常清楚的知，我的心里有块地方缺失了，再也填补不回来。

衡儿！我的宝贝儿

真相

建武十七年六月廿九，临淮公刘衡薨，赐谥曰“怀”

照周书中对谥号的解释“怀，思也，慈仁短折曰怀”尚书记载“传以寿为百二十年，短者半之，为未六十；折又半，为三十”然而我的衡儿却仅仅活了三十年的十分之一。

我整日以泪洗面，夜里躺也像是一直都醒着，白天醒着时又像是在梦。起初几日，我连边的人都不大认得，恍惚中似乎看到刘秀带着刘、义王等一儿女站在我面前，那些孩抱着我不是哭就是叫，但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却都记不起来了。

照风俗，夭折的孩置于瓮棺，不成人墓，仅得一席之地丛葬于家族墓室之间。刘秀的先人皆安葬在老家章陵，所以不只太常、宗正赞同将刘衡的瓮棺迁往章陵安置，就连皇后也表示暑夏季，宜及早迁葬。

等我恢复清醒，在众人的宽抚勉打起些神时，刘衡的丧葬事宜已经安置妥当，因为是殇亡的小孩，所以即使是临淮怀公，也并不值得大大办。丧仪办得极为低调，派了些人把孩的瓮棺带去章陵安葬，这事就算了了。

整个夏天，我待在寂静的西里没有迈大门一步，每天都在那里痴痴的想，所谓的丧事本没有存在过，所以我的衡儿指不定还在里某个地方跟我躲着猫猫，等我去找他找到他的时候，他又会像以前一样，扯着我的胳膊，用那齿不清的语调对我说：“娘，再玩一遍！我们再玩一遍你还来找我，好不好？”

这段时间，皖城被叛民李广攻陷，刘秀不得不忙着调派虎贲中郎将援、骠骑将军段志率兵前往讨伐。这场战事一直拖到九月，才总算以攻破皖城，斩杀李广的结局告终。

刘衡的死只在朝廷外掀起了一涟漪，但遵循兄弟悌礼，本已提上议程的皇太成人冠礼因此暂缓延后。刘衡死后百日，上除服，那小小涟漪终于扩散淡化，朝廷外恢复如常。

除服后，还是纱南提醒我，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将陈的婚事给办了，毕竟已经拖了好几月。我也知这其实是纱南好心，希望我能找些事，分散些思之，不至于每日待在里胡思想。

我欣然默许，于是礼家纳征，了十万钱聘礼，婚礼的日期也定了来，就选在十月初三。可真到了那一日，刘却突然跑来告诉我，陈不见了。

据刘描述，打从前天便没有人再见过陈了，平时她在跟前服侍，除了更衣间，她都遵从我的指令，不离刘左右。陈失踪后刘虽然觉得奇怪，却并没有惊动外人，等了一日仍不见她踪影后，还曾派人来我里问过纱南。只是他们暗地里将皇搜了个遍，也没找到陈的踪影。

看日已中天，我万万没想到这场婚礼行到此，竟然会搞成新娘落跑收场，不由又气又急：“她这是在胡闹什么？

纱南急忙住我：“她不是胡闹的女，贵人应该信得过她的为人。”

我虽病愈，到底虚，一时间火气上来，竟觉得发闷，仍是忿忿难平：“传辟邪令，若是皇里找不到她，那就翻遍全城，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挖来！”

我说的也是一时的气话，当时只考虑到婚礼无法如期举行，没法给礼家一个代，所以特别恼火。哪知一语成谶，翌日有影士回报已找到陈的落，纱南一大早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西，一直忙到晌午才回来。

“人呢？”

纱南的脸不大好看，杵在门半天也没答复一句话。

我不禁来气：“怎么？她不敢来见我了？既然得，又岂会怕我责骂？她若是不想嫁给礼震，当初大可直接”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