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昱这才发现她没带手机。
祝昕月以为这就结束了,经过他的时候,听见他对她说:
“抱歉。”
开门又关门,包间重新安静来,隔包间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听得不真切,却能够想象隔有多闹。
纪临昱之前还避开她去走廊接电话,这回直接当着她的面接起。
他打开房门,侧过,等待她过来。
祝昕月瞥了一他的手机屏幕,已经1920了。
……
“我等您,应该的。”祝昕月说。
委屈来得后知后觉。
纪临昱仰,注视着面前的祝昕月,他眉锁,似乎心不好。
祝昕月好久没吃甜了,不知是她的味觉失调,还是其他原因,她总觉得这法式柠檬挞,甜里泛着苦涩。
祝昕月心想,她等了他这么久才吃饭,她还没心不好呢,不过谁让人家是老板,又是付钱那个呢?吃人嘴短,算啦。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度秒如年。
像是被一把钥匙打开了心门,从里面涌海,瞬间淹没了她的鼻,浸泡她的伤,从前绝不会被任何人在意的难过,开始疼痛、溃烂。
祝昕月吃完甜,了一张纸巾,了。
纪临昱皱起眉,说:“甜现在上吧,吃完再回去。我帮你请假。”
他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磕了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在她饿着肚,孤零零地傻等了他近一个小时,他回来陪她吃完这顿饭,她开始咂摸回味,正要在心里大骂他三千五百遍,再自嘲她太懂礼貌,不会来事儿。
“先吃吧。”纪临昱说。
祝昕月咽一甜,着冰冷的金属叉,抬起,视线看向台外,能瞧见已经完全黑来的天空。
纪临昱坐在原位没动。
纪临昱坐在座位上,包间似乎有无数弦,随着隔包间传来的声音不断颤动,每一次颤动,他的心便也跟着震动,让他刻会到半个小时前的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是怎么等待他回来的。
细密的麻意从心脏蔓延至全。
服务生察觉到包间的气氛不太对,默默退了去。
如果他一来就歉,祝昕月还会玩笑般替他遮掩,打个哈哈就翻篇了,老板嘛,都是这样的。如果他在送她回到基地的时候再歉,或者脆不说,祝昕月也早就缩回了人与人往的边界线里。
他们刚来的时候,太刚山,现在已经彻底天黑了。
房间,响起她手中金属叉和瓷碟碰撞发的清脆响声。
祝昕月看了看旁边的纪临昱,对上他的神,她垂视线,说:“基地不给外带,还是算了。”
这句“抱歉”来得不早也不晚,正好狠狠攥住了她的摇摆不定。
不知那说了什么,纪临昱回复:“……嗯,有件重要的私事要理。”
来电显示“温述”,正是《桃源》的导演。
“大家继续吧,不用等我。”
他郑重其事地跟她歉,像是整顿饭他都在反思,斟酌,如何开。
“我吃完了。谢谢纪先生今天请我吃饭,还帮我请假。”祝昕月率先起,微笑地看着纪临昱。
纪临昱看向垂吃甜的姑娘,搭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拇指挲着指,斟酌语气。
祝昕月抿了抿,没说话。
纪临昱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台的夜。
去而复返的服务生带着那甜回来了。
仿佛他很在意她是否为此难过生气。
“刚刚等了很久吗?”
“我上课要迟到了。”
纪临昱站起,往外走。
紫衣服服务生挠了挠,看见她旁那位男客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忽然福至心灵,说:“喔!对不起!刚才这位客人让我给您带话,让您先吃,我给忙忘了。您看我把那甜给您打包,您带回去吃如何?”
祝昕月在他挂断了电话之后,识相:“要不您给我打个车,我自己回基地吧,不耽误您忙私事。”
可偏偏是现在。
祝昕月明白了,说:“您要在这里理那件重要的私事?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祝昕月站在走廊里,回望着纪临昱,望他那双一如既往沉静的眸。
纪临昱注意到她称呼的改变,心脏变得沉甸甸的。
他的手机震动,打破了房间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