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92节(2/3)

“师尊以前和我说，修行要等‘风暂歇，雪渐消’，我一直琢磨不透，可现在，我好像有些懂了。”

每一次都是因为她的恐惧和脆弱。

肃霜了气，杂的心渐渐舒缓去，过了许久，她终于睁开，底那一层冷厉的寒光消失了，变得无比平静。

到那时，她的神魂可能真会彻底被抢占走，沦为其附庸。

肃霜一把握住系在襟的冥草，森然：“这里是云崖，咱们两个现在都是魂魄。我是完整的，你是块亿万万分之一的神魂碎片，我们赌一把，我现在摘冥草，看看谁先消失。”

肃霜指尖住冥草，轻轻扯一截：“来！我们同归于尽！”

“我想，是你不敢让我发觉，躲在我的神魂里面，等着我被天诅咒折磨，这样我只会哀叹命运不公，一天天颓废去，这样你就有力量占据我的神魂了。”

之前嗽月妖君一番血沸腾的回忆，已让她憋了一肚话，然而神兽在屋檐，不得不低，那会儿她没说，这会儿她一定要说来。

“我可以将你的神魂成齑粉！”白兔厉声，“也可以把你的神魂据为己有！”

肃霜垂睫看着掌心魂火：“真正的绝望，是说你的大业未成？”

若是因着恐惧天诅咒，选择回避一切，独生独死，那风雪就再也不会停了。

“不盲从天规则，帝君话说得冠冕堂皇，事得惨绝人寰。你所谓的大业非但没有半建树，反而戕害凡人，障火毒至今。你想天帝，却把天上地万众生都当柴火。真正的绝望不是你的大业未成，是你上要被我这柴火烧一烧。”

“嗽月妖君之前问我，帝君神魂碎片在我上，为何我却没有一丁帝君的记忆。”

遇见带来愈合，活着才有好。

魂火中那块神魂碎片慌地窜动着，光芒迅速暗淡，最终又变回漆黑一小粒，一刻，肃霜只觉密密麻麻的陌生回忆般涌脑海，全是相顾帝君的“宏图伟业”，连绵不绝的哀求嚎哭声回在吞火泽，漆黑的天空，刺鼻的血腥味，还有那一片大的障火海。

它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你年纪轻轻，可以选择的路有无数条，天诅咒纵然可怕，可若没有天，便也没有了诅咒。我们离开这里，成就伟业，岂不比魂散云崖痛快得多？”

肃霜艰难地撑起，揪着白兔耳朵拎在前，淡：“你希望我目不能视，不能动，被天诅咒吓得躲起来苟延残，因为这样你才能藉着我的绝望壮自己的力量。”

“真有那么多像你这样的，嗽月妖君就不会这么多年只撞上我一个倒霉鬼了。有你在，天诅咒总会让我生不如死，那我带你一块儿走不就行了？我说过，真要殒命，我宁愿命丧最开心的时候！”

回想过往，她越是害怕无助，就越弱，譬如独个儿待在藏宝库七百年，万般煎熬，这才让神魂碎片壮大起来；又譬如她陷希望与绝望的罅隙间，不自觉陷沉睡，连站起的气力都没有，如今想来，应当是这块碎片与她争夺神魂的缘故，若非盒盖那一魄回归，她或许永远都要陷在那些绝望的梦里不能醒。

肃霜盯着白兔红彤彤的睛，随着声音起伏，她脸上密密麻麻的瘴气斑一层层淡了去。

这番话明显让那块神魂碎片慌了，炽白的光彩越来越淡，它犹自不甘心：“我乃天帝闻名都恐惧的相顾！我的神魂碎片有亿万万份！你的神魂只有一条！自己想清楚了！”

“之前或许真有可能，现在你不到。”

之前仙丹裂了，无论怎样拚命修行都修不好，可是有一天，它忽然就开始愈合，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究竟了什么。如今想想，应当是搬冬静间后，日平稳无忧，旁有秋官说笑，有盒盖打闹，有仪光谈天，还有祝玄时不时奇怪的关。

，炽白的魂火从白兔里翻卷而起，肃霜上的瘴气斑密密麻麻又多了好几层。

“你以为对我喊两句好听的空话，天诅咒就不存在了？”相顾帝君苍老的声音在魂火中回，冰冷刺骨，“小小的吉光神兽，你才活了多久？遇到的那儿坎坷又算什么？真正的绝望你还没会过。”

白兔怒不可遏，浑筛糠似的抖，可炽白的魂火光辉却是渐渐弱去了，白兔一散去，碧蓝的一魄魂火悬在了肃霜掌心，魂火中心一小小亮白不甘地游走着。

说着，那团魂火“咻”一又变成了白兔，团在肃霜掌中，耳朵微微晃悠：“你想念那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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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帝君神魂碎片庇护，都是居临的傲慢与欺骗，从一开始，这块碎片便与她神魂于相争状态，此消彼，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