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2/2)

顾白梨见状安静离开。

若他自伤能换来逢霜他梦中，倒也算一件好事。

夜了，温枫良关上窗，仔细放好画卷，很敷衍地给伤洒上药粉，换上逢霜曾经穿过的衣服，又一夜企图梦见逢霜。

温枫良垂睫，冷漠看着自己伤，心想还好安安没闻到血腥味。

顾白梨哑无言，温枫良忽转过来对顾白梨说：“此事别让任何人知。”

画中人白衣胜雪，站在崖边，他背后是绵绵青山，叆叇白云，他眉微弯，中满是笑意。

温枫良笑容温和地问安安想听什么故事，小姑娘咬着手指想了想，说想听小鲛人的故事。

方才安安听到兴奋，在他怀里手舞足蹈，白日刚的伤被安安踢裂了，血浸透雪白里衣。

见到顾白梨时，他眉都没皱一，只慢吞吞把刀来，掐诀消去衣上血，竖起指了个噤声的动作，脸苍白，摇摇晃晃走了。

最初一段时间，他发疯一般试过许多办法，都以失败告终。

顾白梨一怔，好似想起温枫良曾一夜白的事，涌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片刻后，他：“师尊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

这次之后，顾白梨又见到好几次，他实在忍不住叫住温枫良，后者也没回回复他说：“他希望我活着。”

是逢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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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枫良并不擅丹青，他想逢霜想的狠了，就作画。日复一日，画上的人从尚能逐渐变的栩栩如生。

从逢霜彻底消失那晚起，温枫良就再也没梦到过逢霜了。

他坐在窗边，任由伤血，一动不动看着手中的画卷。

小姑娘听故事听困了，趴在温枫良肩昏昏睡，温枫良把她放回榻上，柔声哄了一阵，等她熟睡后才走房间。

不待顾白梨开，温枫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夜里顾白梨去看安安，安安被温枫良抱着，兴致要温枫良给她讲故事。

温枫良笑了一声：“那他就该来我梦里亲跟我说。”

温枫良屋里挂了许多画像，每一幅都是他亲手所画，全都是逢霜。微笑的逢霜，皱眉的逢霜，哄安安的逢霜，红衣似火的逢霜，随便展开一卷，都是同一个人。

“好，”温枫良换了姿势，让她坐的更舒服，语调柔和给小姑娘讲故事，小姑娘两条小辫一甩一甩的，沉浸在小鲛人和小神仙的故事里。

顾白梨望着温枫良离去的背影，表复杂，他以为温枫良当日和师尊一起躺在冰棺里已经够疯了，没想到……

逢霜希望温枫良活着，温枫良不想活，但逢安安还小，他不能让安安像逢霜一样，从小就是孤儿，被师尊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