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找我哭诉,我才意识到女大不中留,若是还将她们留在自己边,只怕她们心里反倒会埋怨我这个母亲的太过不通理。
“儿今年也该行冠礼了,你有何打算?”
刘秀将宗正的奏书递给我瞧,我没看,随手搁到一旁:“照礼仪规格办,就让太常和宗正负责好了。”比起刘庄的成人礼,现在我更关心女儿“太及冠后也该纳妃了这倒也提醒了我,我们的两个女儿早已成人,是时候嫁了。另外,今年也是红夫的及笄之年,虽不想这么早将她嫁去,但我也想给她挑个人品好的夫君,我瞧着驸都尉韩光为人不错”
“丽华。”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你不用这么急,和亲的事朕还没最终决定。”
我淡淡的回应:“那陛又能中意何人呢?与陛血缘近些的王侯中并无待嫁女,唯独齐王刘章有女”
“正是要与你商议此事。”刘秀了眉心,神疲惫中带着一丝哀痛“才接到谒报,齐王薨了。”
刘章
我愣住,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朕诏赐谥哀王,礼他的女当守孝三年。”他停顿了,然后为难的看着我“朕想”
我意识的缩手:“我上让梁家和窦家聘,另外,韩家那边也会纳征”
“丽华”他反而更加用力的握住我的手。
我急躁的用力一挣,大声:“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的女儿,不是用来当和亲的牺牲品的!”
刘秀的叹了气:“你误会了,我没有要把女儿送去匈和亲的意思。”
我怒火上涌,哪里还听得去,推案而起:“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是不国家,不社稷,不黎民百姓!但我不到那样襟伟大,能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火坑!”
我走,他却从后拉住了我:“自汉始,中国便不断与周边番和亲,祖、惠帝、文帝、景帝、武帝、宣帝、元帝,历代均不能免,朕”
我心里又气又痛,不等他底的话说完,便急慌慌的挣开手,夺门而逃。
这一路上脑里纷的想了许多许多,想到连年的战争,想到边境万民的凄苦,想到地震坍塌,想到蝗灾赤地。
从广德殿回到西,怒气已消去大半,整个人也冷静来,忽然觉得有说不的无奈和沮丧。
纱南了解我的倦意,扶我到床上休息,才躺没多久,就听窗外有人在嘤嘤哭泣,
“谁在外哭呢?”我心里烦,于是气也跟着不耐起来。
纱南急忙叫人去查看,没多会儿小女回报:“是?u公主在廊哭泣。”
我闻言翻从床上起来:“又是谁欺负她了?快把她领来。”
少顷,睛红彤彤的刘礼刘怯生生的走了来,见了我,不曾说话便跪磕,然后又噎噎的哭了起来。
我见她小小的跪伏在地上,肩膀不住的颤抖,心里最后存的一不耐也随之散了,忙让纱南扶她起来。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哭什么?上学被师傅责骂了?哪个人服侍得不好,冲撞了你?还是哪个嘴碎又胡说了什么,惹你伤心了?”
我连猜七八个原因,她总是抹着泪不说话,只是一味摇。
“公主!”纱南跪坐在她边,面带微笑的安抚她“你这样只是哭,不说明原由,如何叫皇后娘娘替你作主呢?”
刘礼刘闻言果然愣了,然后红着睛抬起来,懦声问:“大大她们是否都要嫁了?”
我扬了扬眉,目光移向纱南,纱南冲我微微摇。
刘礼刘一边抹泪,一边咽:“大、二要嫁,三也有了合适的夫家,他们说他们说里只剩我和小妹没有夫家,所以所以蛮来求亲,父皇要把我送给蛮”勉说到这里,已是声泪俱,哭得气都不过来了。
我恍然,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就为了这个伤心么?”
她连连,哽咽:“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说匈很远,去了那里便再也见不着父皇母后了!”
我鼻一阵儿发酸,叹气:“傻丫,怎么那么傻,你才多大?母后怎会舍得将你送去虎狼之地?”
“可是可是他们都说我不是母后亲生的,母后不喜我的生母,所以、所以这次一定会选我去和亲”她哭得上气不接气,满腹委屈。
我对她又气又怜,叱:“你若要这么想,岂不是将母后这么多年待你的心都一并抹杀了么?”说到动,声音不禁哽咽起来。
刘礼刘浑一颤,急忙跪,磕谢罪:“孩儿错了!母后对孩儿疼,抚养多年,与众妹并无二样”见我伤心落泪,她又惊又急“我错了!母后,你别哭,都是我不好!”她用手胡的替我抹泪,我酸涩的别过,她激动的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娘啊――你就是我的亲娘啊――”
“礼刘傻孩!你个傻孩!”我被她哭得心酸不已,一时间母女二人抱作一团,痛哭不止。
纱南费了好大的劲,说了一箩筐的笑话,才终于勉减了些许悲伤的绪。我又好言安刘礼刘,让她放心,这才哄得她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等她一走,我稍稍平复心绪,屏退开左右,对纱南:“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u公主跟前搬是非,离间中伤!”
许是我语气太过严厉,纱南竟被吓了一。
我咬牙冷:“是哪些人,我心里也有数,你直接去找掖令,叫他查清楚?u公主今天都见了什么人,若是中婢,直接送暴室!”
纱南应诺后离开,她前脚刚走,后脚中黄门在外禀报:“陛驾到!”
我心里不悦,却也只得站起来接驾,刘秀慢吞吞的走寝室,看到我时一怔,叹气:“都到了祖母的年纪,如何还这般冲动?你瞧你,又哭得睛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