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若一个人太聪明,最难就是骗过自己。
卫玄蓦然了手中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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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玄蓦然轻轻的笑了笑。
谢令华也是有些功劳的。
说起来,若无这个袖善舞的堂兄,自己说不定还不能结识冰柔。
大胤开国初期留的隐患,如今也被弭平,渐渐也有太平辉煌之气。
急切凌模样,忽而心底浮起了几分心虚。
那是弹劾谢令华的文书,如今谢令华已是广汉郡郡守,只说他任期贪墨,借着打击逆党之名,这么盘剥敲诈,敲骨髓。
他自然一直记得谢令华,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使人举荐,使得谢令华外放广汉郡郡守。
谢冰柔收到那封信,必然会激起伤怀之,说不定,还会哭一哭。
谢令华是谢冰柔的堂兄,卫玄自然记得这兄妹二人关系也还不错。
而他已看了面前卷宗快一刻钟了。
也许谢冰柔经过两年时光修养,渐渐平复了心创伤,接着努力开始新的生活。可偏偏这样时间里,自己送上这么一封信,却又将谢冰柔拉回旧日里的仇恨之中,将谢冰柔的平静日搅了个粉碎。
他不介意利用死人,可念及谢冰柔会心生伤怀,也不觉生了几分心虚。
这已经不大像卫玄平素的效率。
卫玄找理由给自己开脱,心却有个声音浮起,如若谢冰柔真想不理会从前,想要重新开始呢?难自己便肯顺她心意,任她忘却前尘旧事,寻个温厚郎君安稳度日?
而现在,他对谢冰柔就像是对事业一样,这般有条不紊,步步为营。
这一来是谢令华确实有才,既熟读律令,又游历求学,颇有见识。再来谢令华蜀中官,虽未跟谢冰柔在一,谢冰柔也可有个依仗。
只是他不会像父亲卫衍那样,那么发了疯似取豪夺,将心的女锁在屋里。
他这个人就是十分固执决,认定了一件事必定是要争夺到底,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是他为人的本,此生此世,怕也是难以更改。
他肯吗?他决计不肯!
当初谢冰柔那个阿韶的婢死了,还是谢令华靠自己门客举荐,将谢冰柔推到自己面前来。
卫玄行事素来冷静,要拿谁也是有条不紊。就好似那些藩王治,他亦是恩威并施,打散后又重新安置,如今也渐有安宁迹象。
当然以卫玄对谢冰柔的了解,一件事未了结,这位谢娘不会轻易放弃。哪怕自己不挑唆,谢冰柔也会对章爵之死里面隐难以释怀,他送上的线索反倒是投其所好。自己原本不必因此自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