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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暴走

胡刀夫人笑了笑：“那日在兰溪, 你就知我的心愿了, 只是没想到当真能在蓬莱得偿所愿。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你而死, 是我心早生, 境界再难益, 若是没有你消耗了神骨的力量，我如何亲手报仇？ ”

乔莺莺匆匆忙忙从海东青背上来，急：“这是怎么回....？”

裴烟急速俯冲向，但夏清的刀光同时落，与裴烟的距离越来越短，裴烟支起翅膀抵御即将到来的刀锋，哪怕是拼着翅膀断裂重伤，夏清也必须死！

她本想说自己足以自救，但如此未免将胡刀夫人的牺牲贬的一文不值, 可脑袋里空白一片，只是默默无言，回握胡刀夫人的手。

裴烟摇摇晃晃站起，声音里有些许难以掩饰的疲惫：“那就收着。”

火焰温和的游走在胡刀夫人的经脉之间，想要将破损的经脉重新合在一起。裴烟本就好了壮士断腕的准备, 但夏清刀光落的最后一刻，胡刀夫人带着萧萧剑光而来，径直迎上了夏清的刀锋，为裴烟争取到了关键的几秒钟。

乔莺莺提着把巧的剑，目光复杂的站在裴烟后：“她把云送给了我。”

裴烟低声：“我有办法, 我可以救活你，别说这丧气话。”

裴烟短促的笑了一声。

醉和乔莺莺都没有赶到，只来得及看到漫天烟尘和纵横的红火光，和着夏清痛苦的凄厉咆哮，响彻蓬莱。

但胡刀夫人也被夏清击中, 整个人像是碎裂的瓷, 怎么也粘合不到一起。裴烟颓然的放手去, 被胡刀夫人握住了：相较于之前万念俱灰的灰败, 现在的胡刀夫人神清亮，带着对死亡的喜悦, 碰了碰裴烟的手。

裴烟依旧默默, 但胡刀夫人的气息确实越来越弱了。她挣扎着：“只是神骨虽然死了，但唤醒神骨的人还活着，你能不能...能不能....”

光通过层层叠叠的林叶打来，在裴烟脸上映斑驳的光。一阵微风伴着鸟鸣来，动裴烟的额发，她的面容冷峻威严，像个悲伤而沉默的君王。裴烟直视着胡刀夫人开始涣散的瞳孔，吐的声音森严古奥，她以晦涩的凤凰文允准了胡刀夫人的请求。

神以自己的血脉许承诺，一经降，裴烟的骨簪上悄无声息的浮现一小小的闪电，有如光鞘。在最后一个字吐的时候，胡刀夫人随着微风缓缓飘散，湮没在剑灵领域之中。她已是半神之能，神族没有来生和灵魂，一旦死去，永不超生。

她：“你知的，我心存死志，就算你贵为尊神, 也留不我。”

乔莺莺看着裴烟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虽然她真意切，可如此形容凄惨分明是故意为之，我不信你看不来，何必为了她立血誓？”

危则看着醉的表，毫不客气的捂住了乔莺莺的嘴。胡刀夫人艰难的咳嗽两声，拿开了裴烟的手。

骨簪在她修的指尖旋转，散发着隐隐红光：“我知她是故意死在我面前，也是故意说那些话给我听。”

只是藤蔓覆盖的太严实，裴烟迟迟找不到神魄寄存之，白白挨了这许多打。一共三十六神骨关节，裴烟刚刚探过三十五，只等最后一脚踝的关键关节，即可唤醒神魄。

她脸上绽开一个苍白的微笑：“我救不活了，但有一事相求。”

醉和乔莺莺先前自觉的不参与神族之战，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危则化原形，少年背后扇起一双黑的翅膀，带着醉冲向夏清的刀锋；乔莺莺的海东青扑向夏清的后脑，胡刀夫人比她们的反应都慢上许多，她呆怔半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周领域光芒一闪，霎时消失不见。

她宽而诚恳的：“我不是为你而死。”

裴烟哑声：“你没必要为我这样, 我.....”

生之人，届时夏清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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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烟尘散去，危则抱着醉赶到林海中央，却没有上前一步。夏清神骨尽数破碎，凌的散在四，和寻常的骨没什么区别，泛着淡淡的灰白。裴烟抱着胡刀夫人坐在一旁，正企图挽救她的心脉。